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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連日依舊是陰晦的梅雨時節,在極度不開心之下翹了上午的德文課,偷偷帶了小波桌上的【親愛的安德烈】以及吉他到店裡,讀書累了便彈將起來,無比愜意。


  見到龍應台與安德烈信中談到的
「兩種道德」,忽然想到兩天前在廣三sogo地下道見到的景像。甫從地下道口走入,一個躊躇徘徊的男子迎了過來,熱切的問:「你們要往那兒走嗎?可不可以幫我丟十元給那兒拉小提琴的兩個小孩?」轉過了彎,便見兩個約莫七歲與五歲的孩子各拿一把小小的提琴,架勢十足的拉著譜架上的簡單琴譜,大的那孩子還傲然告訴我:「我們老師是樂團首席!」 

  待兩個孩子都各表演了一支曲,我額外又投了硬幣給他們,笑笑的要他們加油。無論那帶他們來的是父親或老師(我與
Rong還為這爭執呢 = =) ,都肯定有很棒的視野,才會特地帶孩子來訓練他們的膽識,相信那對於他們,會是很棒的鼓勵及社會經驗。 

  未料又走了幾步,見到一個遊民睡在地上,身畔的鐵杯中一塊錢也沒有。與那兩個孩子相較,他是寂靜無聲的,無論是此刻或是在社會中。本來已踅著走過,又動念回身,投了二十元進去。讓我想起這件事的,是龍應台提及的南亞大海嘯、小兒飛利普注意到的揀破爛的老婦人,以及黃山上黝黑的大眼少年。登山經驗亦是有的,也曾在登玉山的陡峭山路上與戴著頭背帶、裝滿沉重食物與水的原住民錯身而過,相較之下,我們背上的登山包輕盈而微不足道,在他們日復一日的往返之中,除了基本體能上的辛勞,還有更多氣候或天色等必須克服的變化。而黃山,又是怎樣艱困的山行呢? 

  安德烈為了舒適而不安,為了道德兩難而不安,那景況我在國小便已感受到。夜市中,熙來嚷往的人潮之下,往往會有一兩個擺了乞討鐵盒、放著台語音樂的肢障者,艱難推動收音機或所賣的口香糖,在泥地上緩慢拖行不便的瘦小下肢移動著;而人群總是有默契的不作聲繞過,像是繞過一個被魔咒刻意隱形了的障礙。那時年幼的我,總是不忍回頭,可即便走過,那髒汙瘦削的身影卻在我心裡刻下了。


  過了許多年,我終於找到了較積極正面的想法:在這樣巨大的貧富差距之中,就如龍應台所說,感受到兒時的難過無奈,便是有了自省的力量,只要我們已經有了些許能力且了解了文明的小部分核心價值,便可以有為且自覺的積極去改變,例如捐款,例如在認同的組織內做義工,其意義均遠大於望貧興嘆了,不是嗎?不是不見,而是盡力做好能做的改變,盡力付出所能給予的力量哪。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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